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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me & Nuguri】Out of the Blue(08)

最近...寫什麼...都特別不順...

結果就拖到現在才來更新了.......


  • (暫時)不是CP向(ry

  • 參考LOL英雄的奇幻世界+我流哨嚮AU(刀妹大公主 & 血鬼浣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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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夏权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可是和前一刻被呛鼻的血液腥味给淹没不同,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有什么东西牢牢地绑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睁开眼睛,张夏权只看到一片腥红。

  ——又来了。

  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片猩红色的血海他再熟悉不过了,看到自己身处于此,甚至让他意外地心安。

  也就是多一次他「过了头」的任务而已,张夏权想,虽然他不清楚这次有多严重,或是他的图景会不会进而崩塌,但再糟也不过就是那样。

  现在的他没有做出任何行动的能力,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像是要他放弃挣扎。

  再度失去意识前,张夏权却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突兀地闯进他眼中仅存血红的世界,一尘不染。

  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越来越大声。

  那个声音很清亮,温柔又坚定,一次又一次地喊着——

  张夏权睁开双眼,外界的所有讯息莽撞地闯进他的感官中,他张开嘴大口呼吸,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眼前是漆黑的,但他隐约还是看到了摇晃的树影和被遮蔽的星光,远处似乎有零星火光和嘈杂的人声,混杂在夜里的生物啼鸣声之中。他身下的地面不甚平坦,凸起的小石块刺得张夏权想要扭动身体,但当他试图使力时,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一动也不动地,只有手指小幅度的动作被允许。

  然后张夏权感觉到了,包裹在他手指上黏腻触感,以及紧紧复在上头的温度。

  他缓缓地转过头,用哨兵异于常人的视觉,描绘出一个低着头的人影。

  「⋯⋯浩钟哥?」

  听到自己嘶哑的呢喃,张夏权才真正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哥?浩钟哥?」他又试着用气音唤了那名嚮导,甚至尝试去移动被握住的手,却迟迟没得到回答。

  他知道自己过往的任务没有所谓的「搭档」,说穿了就是不用肩负另一个人的性命,但这次并不是这样的,李浩钟作为他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嚮导,他们是要互相守护彼此的。

  张夏权对于自己的意识逐步被吞噬后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眼前的状况却是他一个人清醒着,又因为体质使得他身上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致命的伤口,而交付出信任的李浩钟,此时此刻却连回应他都办不到。

  再一次使尽全力,这次张夏权成功撑起了身子。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试着再更接近李浩钟一些,在他面前的嚮导仍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若不是自己的手仍被牢牢紧握,李浩钟的体温也确实地传递了过来,张夏权其实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保有理智。

  他抬起手,想要触碰李浩钟,却在最后一刻看到指尖上头凝结的深色血块。

  涌上喉头的噁心感让张夏权立刻停下了动作,那些血块简直像是在提醒他现况是如何造成的,让他难受得几乎要呕吐。他转而将手掐上自己的喉咙并伏下身子,想阻止翻涌的胃液逆流而上,但难受的感觉还是没怎么消去,甚至是眼眶都进而热烫了起来。

  张夏权知道自己没有委屈的权利,可是自责和无助感太过强烈,逼得他又快要窒息——

  ——直到有人试图扳开他锁在脖子上的手。

  抬头一看,李浩钟正凝视着他,即使脸上还留着飞溅的血迹,眉眼间却流露出他独有的,内敛的温柔。

  张夏权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依赖那样的眼神了。

  他顺着李浩钟的牵引放下了手,愣愣地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李浩钟却是了然地点了点头,最后又轻轻捏了捏自己握着的手才放开,然后开口:「虽然还没安全,但没事了。」

  「早就说过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的图景崩塌的。」

  李浩钟眼神中的真挚让张夏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而他逐渐恢復敏锐的感官已经接收到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像是要提醒他自己还处在一个危险的境地,而盗贼群的余党就在附近。

  「哥,我们的任务算完成了吗?」在起身前,张夏权问道。

  「以两个人的能力来说足够了,剩下的人不够再控制村子了。」李浩钟一边说,一边警戒地望着草丛外:「⋯⋯手借我拉一下。」

  像是看出了张夏权的犹豫,李浩钟又补了一句:「没事的。」

  张夏权看着对方借助自己的力量起身,觉得自己还有好多话想问,但李浩钟的态度透露出了此时此刻并不适合,于是他把话给憋回了心里,决定留到之后再说。

  只要他们能安全的回去,之后肯定有很多时间可以说的。

  在黑夜里振翅飞翔的雪鴞太过显眼,这时Nuguri的作用反而较为显着。也多亏李浩钟即时将张夏权的精神状况给稳了下来,这时候召唤出精神嚮导对他来说还不至于费力。

  他们为了躲避追兵,选择了与来时不同的路径,在Nuguri的带领下摸黑前进。树林间有月光透入,勉强提供了些许照明,张夏权走在前头,除了脚下踩踏落叶的声响以外,他敏锐的听觉只捕捉到了远处的人声,以及李浩钟在他身后粗重的呼吸声。

  渐渐地,盗贼群的声音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潺潺的流水声。不久后,一条小溪便映入他们的眼帘,在月色下荡着银光。

  根据记忆,张夏权知道沿着这条小溪走,到了下游处就会抵达城郊,与他们来时走过的树林中间相隔了一个小山丘,确实Nuguri寻出的道路是最好的几个选项之一。

  他看着清澈的溪水,咽了口口水,要转身顺着溪边走去,Nuguri却在这时罕见地不听使唤,一动也不动地待在原地。

  张夏权窘迫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可他和Nuguri之间的精神连结却像是突然失效了一般,一点效果也发挥不出来。

  后头的李浩钟却一言不发,就这样兀自走到溪边,捧起清水,往脸上泼洗,替张夏权解了围。

  「喘口气吧,应该暂时甩掉他们了。」他说。

  直到张夏权也把手放进溪水里,李浩钟才接着说道:「你很介意手上的血吧。」

  被这么说的张夏权顿了一下,而后垂下了眼,静静地搓洗手上卡着的血垢。

  好一会儿后,他才忍不住低声咕哝。

  「很明显吗?」

  他不敢转头看李浩钟,但对方的回答还是鑽进了耳里。

  「精神嚮导是骗不了人的。」经验丰富的嚮导这么说道:「而且你刚刚也不也不想让我碰到你的手吗。」

  安静了好一会儿,张夏权终于转头看向李浩钟。

  但在他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心里的问题前,对方倒是先出了声:「等我们回都城再好好聊聊吧,我们应该都有满多话能说的。」

  溪水流过的声音差点把张夏权应答的声音吞去,他又看了李浩钟一眼,却发现那名嚮导已经转开视线,准备要起身,再次出发了。

  他们最后带着一身狼狈,但平安地回到了都城,又因为超过宵禁时间而被侍卫刁难了一会儿,抵达旅店时还惊动了守夜的店小二。

  等到终于回到房间,两人都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张夏权甚至想要直接倒头就睡,毕竟隔天还得向委託人汇报任务结果,不过李浩钟还是坚持要冲过澡,这让张夏权又不好意思带着一身尘土上床了。

  但李浩钟看着他随时要阖上的眼皮,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找出换洗衣物后忍不住说了:「不然你先洗吧,我还行。」

  出了浴室后张夏权反而睡不着了,就这样坐在床边,一边擦着头髮一边发呆。浴室里传出的水声让他又想起了在溪边和李浩钟的对话,他还不知道李浩钟以嚮导的身份看透了他多少,但张夏权觉得,应该是足以让他多说一些了。

  于是在李浩钟甫从浴室踏出来,甚至都来不及问一句怎么还不休息,张夏权就抢在他之前开了口。

  「哥,你还记得觉醒那时候的事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李浩钟眨了眨眼睛,不过他的愣神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地他就坐到张夏权身边,并给出回答:「多少有点印象,但毕竟也有段时间了⋯⋯」

  是不是因为嚮导不像哨兵一样必须承受五感觉醒的刺激?张夏权忍不住在心底想,不过他自己心底也清楚得很,对他来说,那才一点都不折磨人。

  感受到李浩钟探询的眼神,张夏权低下头,双手紧握。

  「我还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他说,声音颤抖着:「那一天开始,我变成怪物了。」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转过头,却发现李浩钟并没有看着他,而是有些失神地盯着房间角落,燃着暖黄微光的照明。他没有要催促的意思,就这样让出了说话的空间给张夏权。张夏权花了一阵子才组织好言语,并鼓起勇气开口。

  「哥,就算是觉醒之前,我也不是一个太受欢迎的人。他们总是找得到各种理由来讨厌我,只要能满足他们就好。」

  他的双手在大腿上紧紧握着,过了几秒又鬆开,重複了数次之后,张夏权才继续说了下去。

  「可是我身边还是有很棒的朋友跟家人,虽然不多,但我一直都觉得有他们就够了。」

  「我也一直都觉得,虽然偶尔会很难过,但还是能够好好过下去的。」

  「一直到我觉醒那天⋯⋯」

  如果不是肩上突然出现的重量,张夏权还没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已经许久没有露出如此脆弱的样子,可是即使事到如今,只要想起当时的情景,他还是难以克制。

  李浩钟搭在他肩上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好像在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一般。

  张夏权却无视了那份好意,他转向了李浩钟,用几乎听不到的音量说道:「哥,如果我没有觉醒成为哨兵,或者是我没有在觉醒的时候失控的话——」

  「他们就不会因为我受伤了吧?」

  他的话音悄然落下,李浩钟第一时间没有做出回应,只是紧紧地抿住了嘴唇。张夏权不明白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身边的嚮导看着有点悲伤,又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在昏黄的灯光下全部混杂在一起。

  张夏权闭上眼睛,几乎可以看见四周被鲜血浸染的那个画面,当时的景象时不时就会在他的脑里浮现,像是纠缠不清的恶梦。只要他伸出手,放任精神力带动血液起舞,过于强烈的腥臭味就会让他想起自己亲手伤害的人。

  可是每次都是这样的,只要到了一个临界点,他就无法再控制自己了。

  他知道自己拥有不凡的能力,就算是在哨兵之中都属顶尖,但即使过了这么久,张夏权依然没办法喜欢上这样的自己。每一次踏上战场,发挥作为哨兵的价值,同时也强迫着他撕开心里还没癒合伤口,简直再矛盾不过了。

  「夏权。」

  李浩钟喊他名字的声音听来温柔的过分,张夏权第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而出声的嚮导也就这样保持沉默,一直到张夏权确实地看向他之后才再次开口。

  「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的精神图景里都有些什么。」

  「我第一次去的时候,那栋房子外的栅栏被牢牢地锁上了,上面攀附的藤蔓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李浩钟说:「现在藤蔓上的花都开了,房子允许我进去了,我看到了你经历的,也在里面把你找回来了。」

  原本张夏权肩膀上的手轻轻地转而复上了他握紧的拳头,温和的暖意一点一点地渗了进去,让张夏权重新睁开了眼睛,看着对方。

  「还是很痛苦吧,也有可能会这样一直痛苦下去。」他一边说,一边垂下了双眼:「明明是这么痛苦的事情,还是努力撑了过来,真的很厉害⋯⋯也要谢谢你愿意把信任交付给我。」

  听到李浩钟这么说,张夏权反倒是摇起了头:「那也是因为哥愿意。」

  李浩钟低声说了一句:「是吗?」,而后便轻轻地笑了。他挪开手,揉了揉张夏权的头,然后从床上起身,又说差不多该休息了。

  张夏权从李浩钟眼里看出了一些没说完的话,但他一想到对方即使从精神梳理的过程中看到了那么多不对劲,却从来没有追问过自己,就决定止住嘴巴。

  是非常疲累的一天,也因此熄灯躺平后不用多久,张夏权就明显感受到了睡意。在他迷迷糊糊即将坠入梦乡前,却听到了身边的人又像是在自嘲一般说了句话。

  「我也因为嚮导的身份挣扎过⋯⋯虽然跟你比起来,不怎么值得拿出来说嘴就是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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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想趕快完結:(

&越寫越長到底怎麼回事XDDD


不知道大家最近過得如何,總之健康平安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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