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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林】流光瞬息

老林生日快樂!!


#2018林敬言生日賀

#時間設定為第十四或十五賽季

#林敬言已退役、方銳職業生涯末年




林敬言想,自己果然還是沒有後悔過的。

他有時候會夢到以前的事,成為職業選手前的事情。

高中的時候成績還不差,安分點的話能考上不錯的大學。這樣的林敬言,榮耀技術在朋友間一直都很是拔尖——也許在高三時翹了晚自習,去網吧操作唐三打叱吒競技場時,就注定他從讀書人的路越走越偏了。

林敬言也中二過,也有過那些青少年紛亂的心思。

當時社團裡有個學妹特別喜歡他,大概是被林敬言能動能靜,謙和有禮的特質給吸引了,那是他的交友圈裡公開的秘密,大概就只差當事人捅破窗紙。

高三的林敬言想,如果那女孩跟他告白了,那就交往吧,如果她告白了的話。

不過他高考考砸了,最後填上二流大學,他沒什麼興趣的科系,原本應該也就是平庸的過完一生。

好在那天他有接受呼嘯老闆伸出來的橄欖枝。林敬言現在想起來,嘴角還是會浮現一抹淡淡的笑。

休學這種事情在第一賽季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在林敬言的未來規劃裡,就像最後違背了計畫,拒絕那個女孩的告白一樣。

這些畫面不時會出現在他夢裡,他還記得那是第一賽季末,自己正準備以新隊伍呼嘯的隊長身份出道時發生的事。

母校的校慶,畢業才一年是最有新鮮感的時候,也是人聚得最齊的一次。

那天晚上的餐會,女孩子終於袒露了心意。

他其實不清楚自己當下拒絕的理由,或許是因為當時的榮耀佔去了太多的心神,又或許是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對方。

後來回想起來,林敬言覺得如果那個女孩在高中的時候就鼓起勇氣,他們是會在一起的,在那個賀爾蒙支配著思考的歲數。

而如今人已屆而立,金色字跡刻出女孩的名字,薄薄的紅色紙張揣著泛黃回憶躺在林敬言家的信箱裡。

夢裡的那些時光始終只尋得著輪廓,當他嘗試憶起女孩的臉龐,才發現自己早已把他拋在腦後了,藏得很深很深,像他之前一時興起買的,那藏在抽屜深處的指環那般深。

是從方銳那天拎著帖子進林敬言房間開始的。林敬言退役之後搬回N市,方銳只要放了長假就會來這轉轉,一年兩年下來也成了習慣。

「老林,你也到了收炸彈的時候啦。這可有點晚。」

林敬言起初是略顯茫然的望著方銳,接過帖子還思量了一會兒新人都是個誰跟誰。

入聯盟之後跟以前的朋友也少往來了,林敬言出道後畢竟是忙碌的,以前一起蹺課去網吧開黑的同學也在好友名單中越沉越下面。

那些人的臉孔被打上了碼,林敬言一時間當真想不起來,可陪他在甫創立的呼嘯衝殺一年的前隊員,他倒是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把這歸咎於隊長的責任感。

方銳看他盯著那紅色紙張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奇了起來,他本來就只當這是一張喜帖。

於是他問林敬言是誰寄來的,得到的答覆是高中同學,新娘。而後又補上一句我還真沒想到會收到。

「可不是因為老林你玉樹臨風聲名遠播?」方銳嬉皮笑臉的說著,「有你在會場也能沾沾光。」

「現在還有多少觀眾記得我呢。」林敬言沒好氣的瞥了方銳。

「你去嗎?」

林敬言頓了一會兒,又刷開手機瞧了瞧行事曆。

「去吧。」他說,「沒可能跟興欣的比賽撞到。」

那天晚上,吃完晚餐之後方銳拉著林敬言要他講古。

「不就是老林你都沒提過自己高中時候的事嗎。」方銳眨巴著眼,「我可是高二就被你拐帶跑了。不給個交代我可要開始懷疑你以前有過些那啥那啥的。」

林敬言還想吐槽卻沒有開口,縱然他是當真不知道方銳意指的那啥是個什麼。他從看到帖子上的名字就開始撈過片段的記憶嘗試回想,雖說能記得的都不是細節,但當零散瑣事堆積起來的輪廓浮現時,林敬言意識到就連自己這麼多年來也沒給過那段人生一個交代。

只是晃眼間他就被帶到了無法用衝勁尋求真理的年紀,憶起曾經並肩而行的人,林敬言總覺得自己似乎一事無成,但換個角度想,他似乎又做得夠了。

那是一份矛盾的心態。他越是沉著越是發現自己念舊的一面,細細思索起在榮耀女神面前連滾帶爬的幾年,他總是能想起好多無關緊要的瑣事,比方說呼嘯第一場勝利的比分,比方說某個他加訓小隊員的午後。

可在那之前的,就像是被篡改過檔案一般模糊成一團,林敬言這才發現自己曾經是多心不在焉的生活。

他曾經像是陷入了再長不過的昏睡,而唐三打成為喚醒他的契機——那個再也不屬於他的唐三打。

剛入聯盟的時候誰想得到終有一天會和角色分離,如今林敬言只剩一張技能點配壞的小流氓,是他從第一區一路帶在身邊的。

他在退役後就把那個小號的技能點給洗掉重加了,又喬了一下行頭跟外貌讓小流氓看起來沒那麼痞。

說起來這個小號才是林敬言真正初接觸榮耀時用的角色,因為技能點加錯才放棄的,若不是方銳某年夏休時跑來林敬言租的套房住,順便翻箱倒櫃了一番,他覺得自己大概也沒機會讓這個小流氓重見天日。

林敬言花了幾天的時間打完神之領域的挑戰任務,順便在興欣副隊長的洩密之下打完那些可以拿技能書的支線任務。

其實林敬言的小號不只這支,根本沒必要從神之領域的挑戰任務打起,他就是突然懷念起當初在第一區練等、一個不小心斷了連勝紀錄,還有很多很多,那些久遠到追不回的時光罷了。

這種老人懷舊的心態每每被方銳察覺都免不了被訕笑一番,不過最近兩年倒是少了,也許是因為方銳也慢慢走到那個階段了。

方銳不知道算不算幸運,林敬言想,但他知道認識方銳的自己是幸運的——在最美好的年華遇上最優秀的搭檔。至於方銳,他錯過自己最離經叛道的歲月,而是遇上最巔峰時期的第一流氓。

二十二歲的林敬言看著十七歲的方銳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那種肯定的用假設語氣天馬行空,只有青春能描述的年歲, 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就會在方銳面前擺出長輩的架子,就憑他也曾有過同個模樣的世界。

他們初識時是青年和少年,拉著彼此的手在訓練後偷偷翻出宿舍後牆只為吃頓消夜也不嫌荒唐。

那時候的林敬言確實穩重了,但終究還是存著少年心性,又是個人人皆知的好脾氣,只要方銳撒個嬌,即使是深夜林敬言也會陪他去吃燒烤,頂多就是大張旗鼓收斂成偷雞摸狗,本質上都是在同樣嘴饞的隊長縱容下違反隊規。

少年情懷總是詩,那一次、兩次,又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不再只是初識時的關係了。

於是當三十二歲的林敬言看著二十七歲的方銳時,他必須承認自己的心思再也無法回到最初的單純,但他仍然在方銳身上找到了自己。

回憶既淡泊如水也波濤洶湧,而在那汨汨江水中,方銳始終是他的明鏡,反射出他生活的每一隅。

林敬言的話音停在那十年多前的同學會,即將嫁予他人的女孩曾有過的羞赧神情清晰了起來。

方銳眨眨眼,似乎是察覺了什麼不尋常。

「老林,你不是吧。」他道。

林敬言聳聳肩,不置可否,又突然覺得不做些解釋哪裡對不起方銳,於是斟酌起用詞,但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你你⋯⋯你禽獸啊!」方銳突然抱胸,逃命似的躲到沙發另一頭。

「你想哪去了?」

「不就是,那什麼,餐會⋯⋯」方銳誇張的比手畫腳起來,「喝酒,然後灌醉⋯⋯帶走⋯⋯」

這種不出預料但仍然讓人無語的答案,這麼多年來擊沉過林敬言的理智無數次,這次也同樣,即使沒人比他更清楚知道方銳不過就是鬧著玩的。他翻起白眼,最後還是決定用最簡單的陳述句將故事接下去。

「她跟我告白了。」林敬言平淡地說,「我沒有答應,就沒有後續了。」

「你沒有喜歡過人家啊?」

林敬言的目光停在抱住抱枕,趴在沙發上踢腿的方銳,沉默了半晌。

「應該,不能說有吧。」

他不知道高三的自己聽到這個問句會是什麼回答,也許會是更模稜兩可的答案,也許會是否定,也許會是同意。

興許他真的沒有喜歡過人家。

方銳伸手從茶几上拿過那張喜帖,端詳了一會兒。

「你覺得人家現在邀請你去婚禮是什麼心情?」他問,接著又捏細了嗓子「『你瞧,沒有你我也過得挺好!』」

「太小心眼了吧。」林敬言失笑,「至少我認識的她不是這種人。」

方銳醋溜溜的盯著林敬言,似乎期望可以從林敬言那常年帶笑的眼中看出些什麼來。

「不過啊,活到現在三十好幾了也沒談過什麼戀愛。」林敬言接著說了下去,「有可能人失戀之後真的會改變,只是我不知道罷了。」

方銳哼唧幾聲表示同意,論戀愛經驗他基本上跟林敬言持平,也就是多了一段初中的時候,玩兒似的跟同學拉拉小手談了兩個禮拜的感情。這是他們這些將青春年華奉獻給榮耀的宅男們的宿命,大抵上人生就是侷限在那小小的圈裡,除非退役後又往外拓展,不然當真就是沒變化的和同一群人度過一天又一天。

他和林敬言相識、相知相惜,最後相戀,是運氣,但某種層面上來說也是必然的結果。

方銳後來又催促著林敬言繼續說下去,直到他已經聽得耳熟到不能再耳熟的呼嘯創立過程。

「人啊⋯⋯拋下過去,決定跟一個人共渡一生的時候,應該需要很大的覺悟吧。」

夜裡,他倆並肩躺在柔軟的被褥裡時,林敬言突然開了口。

方銳感覺到他的腰上環了一雙手,他伸出手撫了撫。林敬言的手掌不分季節都透著微微的涼,多年來的保養習慣沒有因為退役而被遺忘,那雙手還是像他們一起做手操的好幾年前一樣,修長、骨節分明、佈著薄薄的繭。

還有那個圈在右手無名指上的銀環——冰冰冷冷的,可方銳每每將手捂上,卻還是都能感受到那一絲林敬言的體溫。

同一對的戒指在方銳身上是懸在一條掛在脖子上的鏈子,林敬言退役前也是這個戴法,為了不要妨礙手上的動作。緊貼著不離身的指環至今摸起來已經沒了起初的金屬冷硬感,但當初他倆中意的鏤空設計和刻上的字依然清晰可見。

他們的季節更迭,光陰流逝,但還是留下了什麼取代不了的事物。

「老林。」

他身後的林敬言呼吸很沉。應該是睡了,方銳想。

「邀請你應該就是她必須做下的很多覺悟其中之一了。」

林敬言會明白的,方銳沒來由的這麼覺得。這種沒有理由的信任和默契,他擅自決定是只屬於犯罪組合的寶物。

像是他明明清楚看見林敬言望著喜帖上娟秀字體眼裡不經意閃過的繾綣,卻還是不多做質疑等林敬言自己開口。

至於後來為林敬言參加婚禮的服裝進行討論時,他們同時選上同一條領帶,方銳自顧自的認定也屬於默契的範疇了。

婚禮這回事因為方銳提起而一直縈繞在林敬言心頭,某天他恰好經過了一家珠寶店,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服務人員的解讀沒有絲毫偏移,開口便問了林敬言是否知道尺寸。

他最後挑了個款式簡單大方的,甚至比他戴在手上的都還簡潔。

不過就在他刷下信用卡,提著袋子走出店門時,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偏偏他腦裡可沒有個計畫,完全是衝動購物。

最後林敬言還是用那句船到橋頭自然直來安慰自己,時候到了他總是會知道怎麼做的——而那戒指就被他塞在某個就連他自己都不常拉開的抽屜深處。

入梅跟季後賽是並行的事,今年的興欣在八強遇上呼嘯,而第二比賽日剛好是林敬言要去的婚禮隔天。

蘇沐橙和方銳在上個賽季末便把正副隊長的職位交給喬一帆、安文逸了,蘇沐橙在賽季結束後也將退役,這個賽季打起了輪換。

陳果對他們向來寬容,更別說林敬言和方銳的關係也人盡皆知。不過前幾年方銳礙著自己是副隊,總是不好那麼囂張,如今少了包袱,面對呼嘯的客場比賽方銳提前溜去N市沒遇到什麼障礙。

方銳懶洋洋的攤在床上看林敬言在衣櫃前試了一套又一套,活像是要見情人,他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

「老林——」方銳拖著又甜又膩的尾音,「喬行頭這種事前一天晚上不就該做完了。」

「是誰前一天晚上抓著我視訊到半夜,把別人時間佔滿,最後只幫忙決定了一條領帶的。」

林敬言說話的時候連背影都透出無奈,罪魁禍首怕是沒有感覺到。

「我覺得上次你去競技總部找老馮那套挺好。」

「跟領帶不搭吧。」

林敬言轉過身,手上舉著兩套西裝。

方銳瞇著眼睛盯了好半晌,還是搖搖頭。他在林敬言開口前便從床上跳了起來,下床時一個踉蹌差點在衣櫃前摔跤。

「急什麼呢你。」

方銳沒回話,一個勁的往林敬言的衣櫃裡挖,最後摸出了整套服裝放在床上。

他捏了一把林敬言的腰,露出滿意的微笑。

「這套應該可以。」

那衣服越看越眼熟,林敬言抓起白襯衫時才懂方銳在打什麼鬼主意。

「你怎麼就記這種小事記得特別牢?」林敬言失笑,同時開始褪下身上的家居服。

方銳就這樣在一旁看著林敬言著裝,距離上次看到林敬言的正裝已經有段時間了,他不得不承認在自己眼中穿著中規中矩的林敬言就是個斯文敗類,可他還是挺喜歡的。

他給林敬言挑的白襯衫是休閒襯衫,但也並非不能作為正裝的底衫,林敬言以前常穿,習慣改變後出現頻率便少了。林敬言衣櫃裡襯衫曾經佔上半數,後來丟了不少,這件倒是從他們認識時就一直留到現在。

是很久很久以前某一天林敬言自己告訴方銳的,那年夏天他就是穿著這件白襯衫去藍雨訓練營。

林敬言繫上袖口的鈕扣,他轉過頭,面前的方銳看起來很得意。

他放鬆身子任方銳幫忙繞上領帶。印象中方銳第一次以呼嘯的代表正裝出席宴會時的領帶正是林敬言幫的忙,時至今日林敬言已經不用再替那個沒長開又笨手笨腳的孩子打上領帶,而可以放心將自己的儀容交給對方了。

兩個人又折騰了好一會兒,方銳連髮型都一起替林敬言喬上。一切搞定之後正巧也是方銳該出發去跟興欣眾人會合的時間,他們站在玄關替彼此做好最後的確認。

「你把我弄得這麼好看就不怕我被搶走啊。」林敬言看著最後仍然上上下下打量自己的方銳,忍不住玩笑似的問。

方銳搖頭,然後替林敬言戴上平光眼鏡。

「這樣好看。」他說。

林敬言嗯了一聲,他聽得出方銳還有未完的話音。

可是方銳只是牽著他的手一下一下摩挲著,沒有接話。

林敬言笑了笑,他把手抽出來,右手撫著方銳的臉頰,稍稍仰頭親了上去。

「明天再去看你比賽。」分開後他說,雙眸中依然燦著溫暖的笑意,方銳看了很多年的那份。

方銳的小心思哪有能逃過林敬言眼睛的,他們是如此知根知柢。林敬言一邊開車一邊在心底竊笑,方銳以前還挺常用些黏膩的方式表達,或撒嬌或吃醋,穩重下來後那些情緒的表現也收斂很多,說他沒有任何一點想念,那扎實是個謊言。

林敬言不常參加婚禮,多少跟身份還有交際圈有關,不過應盡的禮數縱使生疏,還是能做得足夠體面,這大概也可以歸功於他的人格特質。

應對合宜、溫潤如水,之類的。林敬言在這種時候總是能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已性格的價值,一句一句寒暄的過程也是林敬言僅有能從腦袋裡挖出記憶的空檔。這樣亂虛偽一把的,林敬言止不住的在心中吐槽自己。

他一直都覺得宴席上的金碧輝煌僅僅是一時流轉而過,林敬言沒什麼胃口,沒夾幾口菜就放下筷子。他看到不遠處妝容精緻的新人,果然還是跟印象中相差甚遠。

但若要說跟十數年前沒有不同才是不合常理的,他們都被趕著往成熟踩出一步又一步,可能是眼角多了幾道細紋,可能是身邊多了一個可以相伴終身的人。

當新人走近時,林敬言不發一語的看著那個女孩。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什麼表情,應該是一貫的微笑。

今晚過後這位新娘再也不會是他回憶裡的那個青澀少女,而是他人的妻子,他得承認,面前這個剛入而立的端莊女人很好看,婚禮上的新娘子都這樣嗎?林敬言不禁想。在上次方銳姊姊的婚禮上看到的,和今天的,都再美麗動人不過了。

新人鞠躬、敬酒,林敬言也配合同桌的其他人,用右手舉起高腳杯回敬。

「謝謝你們今天的前來。」曾經暗戀他的女孩說,而林敬言逕自地認為她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多留了一會兒。

那雙含笑的眸子看起來很幸福。

林敬言還不至於去參與丟捧花這種事,他就這樣遠遠看著舞台前的女孩子們興奮的模樣,其實還是沒能完全理解步入婚姻的意義。

但他又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對方銳說的話,那份果斷跟覺悟,有多麽沉——他能有嗎?他會有嗎?

還沒得出結論就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林敬言多坐了一會兒等人潮散去,他希望自己的直覺不是自作多情。

走出會場時,果不其然的再次撞上那雙含笑的眼。

「敬言學長。」她開口。

「好久不見。」林敬言說,微微頷首。

他們對望了幾秒,直到面前的女人——女孩,突然笑得很燦然。

「謝謝你。」她說,不知怎麼地似乎染上了哭腔,「這是我第二次這樣平視你。」

林敬言愣了一下,隨即只能說是茅塞頓開,他頓時明白了這從頭到尾的來龍去脈。

「妳一定會很幸福的。」林敬言說。

「敬言前輩也是。」女孩說,同時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右手無名指。

林敬言還不用抬起自己的手就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了,然後他看到那隻護著女孩,和女孩戴著對戒的手,不禁同樣彎起眼角。

他們所給予彼此的在過去只能是遺憾,如今卻是欣然的祝福,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重新理過心緒,對曾經釋然,而後定下決心昂首邁向再也不會相交的明天。

今夜的女孩道別了過去的自己,也替林敬言心中灌入了某種呼之欲出的情感。

「我也要謝謝妳。」

他有一種立刻打電話給方銳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壓下了手上的動作。

明天,林敬言想,明天。

已經等不上興欣再拿一個賽季的冠軍了。

林敬言一想到方銳那份看到榮耀兩個大字時十年如一日猖狂的笑容,心中便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明天他會去見方銳,在他們贏下呼嘯後,找到那個表現一定還是一樣出色的方銳。

他會捧出那個被他雪藏了數個月的戒指,把他所有想說的一股腦兒倒出來,等著看那雙他最喜歡的真誠大眼中閃過意外又欣喜的光彩,並流下眼淚。

林敬言知道他們都堅信彼此還要牽著手走過很長的路,所以方銳一定會接受的。

這是犯罪組合的默契,林敬言低低的笑著。 





——終



又喜歡了你一年 今年總算是有生出東西了

原本想寫中心向 一些對這個人物的想法

最後還是摻了林方進去 然後越寫越偏

我寫不出去他的萬分之一美好(...


多希望可以把全世界的燦爛都給你。

林敬言,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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