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個話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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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林】蒹葭

就是個高三狗複習到詩經之後的產物:)

最近三次元的坑蹲得玻璃心碎滿地趕緊跳回來取個暖(。


  • 2018(並沒有趕上的)方銳生日賀文

  • 頂著詩經的名字卻沒有寫出相應的美感

  • 祝點心大大生日大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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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锐印象中的林敬言在閒暇时间,手中总是少不了一本书。

  倒也不一定就是什麽很高大上的书本,很多时候也就是些烂俗的爱情小说,或是前一阵子书店销售榜出现过的热卖书籍,偶尔也会有些漫画、通俗文学。林敬言看书的这个习惯粉丝也都知道,送给他的礼物很常是各种各样的书,林敬言来者不拒,基本上每次都是满心欢愉的收下。

  说实在话,林敬言走在路上就是个普通宅男罢了,相貌就是顺眼,帅实在不至于。年年都可以在粉丝票选的理想型项目中上榜,大抵上还是得归功于人本身的气质。

  或许喜欢看书的男生真的别有魅力吧,方锐偶尔会这麽想。

  他自己倒也不是不喜欢看书,就是没特别喜欢而已。而且小小年纪就休学来打比赛了,少了学校这种半强迫式接触的管道,他后来除了网路小说以外还真的没碰过什麽文字作品。

  前一天晚上忘了把充电器的插头插上,隔天出门太赶忘了拿行动电源,结果就是到达机场的同时方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机电量归零。

  就算阮永彬看他可怜施捨了自己的那颗给他充电,然而萤幕上小电池旁边缓慢上跳的数字实在不允许方锐畅游手游世界。

  于是他眼巴巴的望着坐在隔壁的林敬言,俗话说得好,凡事找队长。

  不过林敬言也是个奇葩,除了荣耀以外不太玩其他游戏,手机裡装的除了实用的app以外,淨是一些像踩地雷一样消磨时间的古老小游戏,或者是农场经营——这部分林敬言是异常执着,死也不让方锐染指。

  扣好自己的安全带,林敬言默默的从包裡翻出两本书。

  「你自个儿选一本吧。」他说。

  方锐看着眼前的两本书,一本是夹了书籤,很显然林敬言看到一半,厚得跟砖头一样也不知道为什麽林敬言带着都不嫌重的外文小说,另一本封面上有烫金的五个大字——《诗经新解・一》。

  方锐很犹豫,但对英语的恐惧还是让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诗经嘛,课本上提过的,总没那麽陌生。

  不过要说选这书的原因是因为看得懂,方锐在随便翻开一页后就后悔了。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是吧,这每个字我都看得懂也几乎会唸,怎麽凑在一起就不知道它在说什麽了。方锐茫然。上面很显然应该是林敬言做的笔记又是怎麽回事,这句很重要吗?

  转头就看到林敬言一脸好笑的看着他,彷彿在对他进行文化人的鄙视。

  「注解在旁边,自己看吧。」林敬言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书页。

  「老林你从哪裡拿来这麽不休閒的书籍啊——」方锐嚎了一声。

  林敬言耸了耸肩,表情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去年生日粉丝送了我整套,因为一直都满想买来收藏的,也是很刚好。」他说:「你不喜欢的话我跟你交换?」

  大概是一种不服软,方锐瞥了一眼身边的队长——手上那写满密密麻麻英文字母的纸张,决定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了,有了注释其实也没有到那麽难理解不是吗?他好歹是受过基础教育的。

  不过他想自己大概是没有那个在水边採荇菜的美感,他甚至不太确定那个字唸「形」还是「姓」。

  他随意的翻着页,尝试把内容读进去但怎样都静不太下心来,这股不安分让林敬言也察觉到了,年长者将手上的书籤夹入翻开的书页之中,阖上书本,凑了过来。

  「《蒹葭》吗?」林敬言看了一眼后说道:「我特别喜欢这篇。」

  方锐眨巴着真诚的大眼睛等待解释。

  「你看了注解也应该明白的,这是首在写无法接近意中人的诗。」林敬言看着方锐点头后才继续说:「不过这个『伊人』只能说是作者心中所想的某个对象,没有明指是什麽人,可能是恋人,也可能是好友,或者也有人解释成明君。就看你要怎麽解读了。」

  方锐那眼神中的迷茫藏不太住,他大概是懂了,但又想到林敬言刚刚说的特别喜欢,难道老林喜欢得不到的虐心向系列?所以标题上铅笔打的星号是这个意思?

  「⋯⋯老林你这麽M的啊?」

  这下换林敬言一脸茫然,这小子的脑迴路即使经过这几年的磨合,游戏以外的地方,他偶尔还是跟不太上。就算方锐解释完了,他也是不太懂是怎麽能从自己的一句话得到那个结论的。

  「我只是喜欢它的意境跟氛围⋯⋯」林敬言这麽说着的时候有点无奈:「朦朦胧胧,还有那种想得但又得不到的惆怅⋯⋯而且我又没说一定是心上人。」

  「老林你真的是个M啊。」方锐说,收获林敬言的白眼一枚。

  林敬言再度给予他文化人的鄙视,头也不回的重新翻起自己的小说,就这样把方锐晾在一边了。至于方锐,被嫌弃后又反反复复多看了几次那首自家队长中意的《蒹葭》,也没参悟出个什麽新东西来,熬不了多久就睡着了。

  方锐一颗不算太轻的脑袋毫不留情的砸在林敬言的肩膀上,后者却是一副很习惯的样子替他拉棉被、抽走书本、调整彼此的姿势,隔了一个走道目睹一切还听到对话的阮永彬,一边在心底嫌弃方锐没文化,一边又为自家队长的温吞感到头疼。

  说什麽喜欢意境跟氛围,摆明了是因为这首诗在讲自己的心情吧。阮永彬后悔自己为什麽不早点掏出耳机进行闭目养神的动作,他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就要把林敬言埋进那芦苇丛裡去了,说不定被水呛一呛会让脑子开窍也说不定。

  您的意中人可从头到尾都不在水的另一方啊,就在旁边呼呼大睡呢。阮永彬又转头看了一眼方锐丑到让人绝望的睡相和就这麽静静出借肩膀的林敬言,叹了好大一口气。

  结果降落前林敬言也没跟方锐把书讨回去,就这样收在方锐的包裡下了飞机,进了饭店,被收在行李箱裡,又带回呼啸宿舍。

  那年夏休期的某一天,阮永彬进方锐房裡要借东西,看到床头柜摆着一本《诗经新解・一》,觉得浑身上下违和感都上来了。

  「那本不是老林的书吗?」他问。

  方锐还在翻箱倒柜呢,被这麽一问愣了愣,顺着阮永彬的视线才明白对方指的是什麽。

  「老林一直没来找我讨,我就忘了⋯⋯」方锐嘟嚷着。

  「你也没翻过几次吧,放在这很浪费。」阮永彬皱起眉头,拿起了那本书,不料却有一页夹着一枚书籤。

  他总觉得怪眼熟的,而且这金属书籤的风格实在不太衬方锐,他甚至不觉得对方会有书籤这种玩意儿。

  方锐也看到了,走近两步后啊了一声。

  「这是老林的。」

  他们彼此对看了一眼,阮永彬都还没开口问,方锐就自己先说了。

  「我拿回来之后就没打开过了,可当初翻的时候也不记得有书籤啊⋯⋯」

  「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是不是翻到《蒹葭》就撑不住,然后睡着了?」阮永彬问:「如果是老林那天夹的,应该也是要夹在《蒹葭》那儿才对啊。」

  方锐听他这麽一说也觉得挺有道理的,只是还没接话就看到阮永彬的眉头越皱越深,让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什麽仇?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阮永彬唸道。

  方锐眨眨眼睛,他有听过这句子,久远记忆裡的某堂国文课,那会儿他们班导要结婚了,国文老师就趁这机会聊了聊相关话题。

  「不是吧,老阮你的话我不行!」方锐整张脸写满惊吓。

  阮永彬真的是看在这本书是林敬言的这份面子上,忍住了把他拿起来当凶器直直往方锐头上敲的冲动。他也是服气,这傢伙怎麽对前面的篇章都像个笨蛋一样,偏偏知道这段诗的意思呢。

  「那你叫老林别把书籤夹在这,我就用不着唸了!」

  方锐兴许是看见阮永彬内心深处潜藏的那股,想把书拿起来攻击他的冲动,于是眼明手快的把那本书拿了过来,又端详了一下翻开的内容。

  「老林搞不好在我睡着后把它拿去看了。」方锐嘀咕着:「如果他真的那麽想看就早点说嘛,我又不是不会让给他⋯⋯」

  人家怕你看原文书会无聊,会累呢。阮永彬腹诽。

  「所以你看懂《蒹葭》了吗?」阮永彬问。

  「不就说了我后来也没翻开这本书⋯⋯」方锐没好气的说,同时把书翻到正确的那一页:「不过老林是真的很喜欢吧,笔记留了这麽多。」

  那个熟悉的星号,方锐只是这样盯着看,就好像能模拟出林敬言含着一抹微笑,修长的手握着笔在纸上留下痕迹的样子。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老林该不会真的在想什麽人吧?」方锐开玩笑似的说。

  没料到阮永彬突然咳了一声,让方锐顿时觉得不对劲。

  「不是吧⋯⋯?」

  「没、没有。」阮永彬又多咳了几下:「被口水呛到而已。况且老林有没有对象我哪会知道啊。」

  方锐眯着眼睛盯了阮永彬老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放弃了。

  至于阮永彬经过这一咳也突然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提醒方锐后总算是取得最一开始的目标,也成功迴避了继续待下去会让林敬言的秘密被戳破的风险。

  阮永彬这是真的苦在心裡口难开,老林这波夹书籤的操作吧,说是诗意可能是有那麽几分,但遇到方锐这种没文化,就算有了遇到事情也少根筋的,当真除了彰显出自己的闷骚以外,没其他用处了。

  当天晚上林敬言的QQ收到来自阮永彬的讯息,一张表情包上面写着「我不屑你」,让林敬言很认真的在想,自己是不是离开呼啸前没注意什麽?

  等到方锐想起要把书带到比赛现场还给林敬言时,已经是后来他们都离开呼啸的事情了。

  「挺有文学素养的嘛?」叶修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看方锐从包裡摸出《诗经新解・一》时,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全兴欣跟这类东西最熟的当属安文逸了,他看到方锐手中的书似乎也很是讶异居然会在这种场合出现这种东西。

  「方锐前辈也看这种书啊?」他问。

  方锐倒也没有要装模作样的意思——他知道在真正的读书人面前自己撑不了多久就会露出马脚了——摇了摇头。

  「老林的。」他说:「很久以前太无聊所以跟他借来看,一直没还。」

  面对安文逸的我可以翻翻吗?方锐从善如流的递出手中的书本,对方顺着书籤翻开了那首《击鼓》。

  「这是最有名的几篇了。」安文逸对着因为好奇而凑过来的乔一帆和苏沐橙说:「战争时无时无刻都有可能要面对的生离死别之中,作者许下无论如何都会牵着爱人的手,白头到老,这样的诺言。然而最后写下的是实现不了了的悔恨心情。」

  「方锐你喜欢这种的啊?」苏沐橙笑咪咪地问道。

  「没啊,那书籤好像是老林夹的。虽然⋯⋯我是也觉得挺感动的。」

  方锐觉得哪裡有点尴尬,只能搔搔自己的脸颊试图隐藏些什麽。

  「这些笔记都是前辈的吗?」安文逸的手指跟着林敬言画下的铅笔线一个字一个字往下滑:「纪录的都在重点上啊。」

  「文逸哥,那个⋯⋯」乔一帆很苦恼似的开口问:「什麽所谓伊人,在水什麽的,课本上好像出现过,也是这裡出来的对吧?」

  安文逸点了点头,然后翻到那首方锐已经看了无数次的《蒹葭》。

  「前辈也很喜欢这首吧,这个星号。」安文逸笑着说:「我也是。」

  乔一帆开始问起诗句的意思,安文逸便一字一句很有耐心的向他解释,关于秋天盛开的芦苇、清晨的露珠;关于诗人寻找着他心中的那个人在河水的另一头;关于逆流而上只为了走到对方身边,而路途上仍有重重困难等着诗人。

  「古时候谈恋爱是不是特别难啊⋯⋯」乔一帆咂舌。

  「也不能这样说,我觉得是他自己找了个难追到手的对象。不然你看⋯⋯」

  方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伸出手阻止了安文逸翻页的动作。

  「小安,问个问题。」他顿了顿:「是你的话,你觉得这是首情诗是吧?」

  安文逸点了点头,也不忘补充一句:「但这也只是我个人觉得就是,还有很多其他的说法。」

  方锐接过安文逸递回来的书,突然不太知道等会儿该用什麽样的表情把书还给林敬言。

  不过那也只是他想多了,林敬言拿回失散已久的书籍只是淡淡的笑着道谢,一如往常。

  这事儿后来随着赛程的紧迫被方锐给丢回脑子深处了,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比方说他跟林敬言终于在一起了。

  那年在中国队捧回世邀赛奖盃后,方锐在夏休期跑去林敬言家裡住。

  当他看到林敬言书桌上躺着的那本《诗经新解・一》,这才想起他一直都挺想问的问题。

  于是方锐套着林敬言的旧衣服踩着林敬言的拖鞋,从林敬言床上爬了起来,手中紧抓那本书,循着声音风风火火的跑进厨房。

  「老林!」他喊,刚起床的声音有点破。

  正在捣鼓着早餐的林敬言缓缓转过身,面对方锐身后大片的玻璃窗,任着阳光洒了自己满身。方锐顿时觉得有些刺眼,对方镀了一层金光让他看不太清。

  「怎麽?」他听到林敬言柔声问道。

  「你还是最喜欢《蒹葭》吗?」

  林敬言看着方锐手裡举在自己面前的书籍,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你自己翻翻看吧?」他说。

  平光眼镜下的双眸笑得很是柔和,可是又闪着一点一点的狡黠。

  方锐想了一下,他好像在哪裡看过这个眼神。

  他把手中的书本给翻开,书籤依然停在《击鼓》,只是这次不太一样,标题上多标了一个星号。

  啊,那天飞机上,林敬言看他翻到《蒹葭》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

  然后他被林敬言抱了个满怀,对方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我都跋山涉水这麽久,找到目标之后总算能许下新的誓言了。」



END.


再一次銳銳生日快樂!

雖然最後還是讓明明不是主角的老林蘇了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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